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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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距离新学期的开始只剩下不到一个礼拜的日子，学生也陆陆续续来到了泽维尔学院报到，他们对于这间重新敞开大门，传说中的『变种人庇护所』有着憧憬和好奇。

即使关闭了一年多的时间，许多的变种人依旧没有忘记那个为他们发声的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无论是痛恨还是感谢他的存在，古巴沙滩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地让变种人曝光了，而这位年轻的教授在当时也为同胞尽了最大的努力。

原本空荡荡的校园开始有了走动的人影，汉克则是终于如愿脱离厨房，高高兴兴地又一头栽进实验研究里，他还要为斯科特的眼镜做最终测试呢。前几次的眼镜体没有抓到厚度和折射间的正确角度全部都在斯科特的强力镭射光下宣告报废，为了不造成太大的麻烦，得争取在开学前成功啊。

相比起这些充满希望的新学生，十九却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了人生最巨大的一次难题，比保护任务还要更艰难。

——那就是学习知识。

某天能力训练结束之后，查尔斯叫住了准备离开办公室的她：「等一下，十九。」

她止住脚步，清澈的绿色眼眸眨也不眨地望向教授。他从桌面书堆的最上方抽出一本书，朝疑惑的十九露出温和的微笑。

「今天开始，我帮妳恶补学校知识。」

于是这二十三年从来没接受过教科书摧残、在长官的看护下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学校教育的十九充分接受了某位拥有多个博士学位的学院校长的洗礼......当然，从最基本的开始教起。

查尔斯的本意除了想让小姑娘能够更好地融入高中生活，并试图藉由学习书上内容刺激她的思考。

十九总是记不住太多的事，这段时间她几乎已经把重新想起来的记忆又忘得一干二净了，从那次进入她的思维也能发现小姑娘的记忆都不是连贯的，而是一段一段如同复古相机的胶片，稍不注意暴露在阳光下就消失殆尽。

长久下来也不晓得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查尔斯认为如果要让她的脑伤恢复的话，首先便是要重新找回她独立思考的能力。

教育显然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

当然，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查尔斯也毫不避讳承认他就是想找个借口跟小姑娘多待会儿。自从前段时间拆掉了右手的固定带之后，十九已经好几天都没跟在他身边问说需不需要帮忙了，少了她跟前跟后的特别不习惯。

要不是怕小姑娘认真过头以为他的伤变得更严重，查尔斯还真想赖个几天晚点拆掉固定带。

十九盯着查尔斯手中那本『基础数学定理』好几秒的时间才意识到她现在是个学生，就跟那些来泽维尔学校的年轻变种人一样。

而身为一个学生，她确实应该进行读书这项训练，就像每天晨起和傍晚的能力锻炼，是不可缺少的必要项目。

虽然长官已经取消了待命任务，但既然还要保护教授，那么她唯一能够继续维持的身份也只有学生了。

想通前因后果的十九点点头就坐回了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桌上翻开的书页，预备开始进行所谓的学习知识。

两个小时后，查尔斯阖上了手中的书。

「我想......我们应该在开学之前多花一点时间来做这件事。」他有些苦恼地说，这状况可比想像中要来得不好把握啊，更别提小姑娘要看的书可不只有数学而已。

十九此时才从微微空茫的状态回神过来，原本认真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愣愣的：「好。」

她回想了一下刚刚教授说的内容，发现自己仍然记不住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既然书已经阖上她也不好再重覆一次刚刚两个小时内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的为什么。

十九并不为了自己的记忆力感到担忧或是沮丧，她只是默想着一会儿要去图书馆借几本知识相关的书回宿舍钻研。

既然要当一个学生，那么她就要努力地完成学生必须要做的事。正如同十九在课程外的时间每天都会不厌其烦重复着用念力移动物体的枯燥来回，她从来不会对此感到无聊，不为所动地朝着最终的目标前进。

十九收拢了桌上临时抄写的几张笔记，对着正在沉思该如何拟定学习计画的查尔斯指了指他面前的『基础数学定理』。

「教授，我能拿回去看吗？」

「当然可以。」对于小姑娘有如此上进的学习心，查尔斯感到无比欣慰，他把书递过去，忽然笑了下。

「我一直在想，开立以前没有尝试过的课程。」

十九把书抱在怀里，站在桌前安静地听他说话，她一向都是如此。

「教学生们使用他们的能力去战斗、去保护自己的格斗课......妳认为呢？」他慢慢地说出自己已经考虑很久的想法，顿时觉得心中一片轻松。

在遇见威克兰，并看了小姑娘的记忆之后，查尔斯忍不住开始思考起自己成立学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想要保护变种人，给他们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但如果没有教会他们如何保护自己，那和圈养又有什么区别？

那些变种人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抓走了，如果不希望学生也像他们一样坐以待毙，势必要有和以前不同的法。

他不喜欢暴力手段，只是经历这么多之后，查尔斯明白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想了，他必须考虑到更多更远的未来。

「我想让妳成为和学生互动的格斗教练，十九。」他认真地道。